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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凉劫盟是,吐蕃于德宗贞元三年(787)三月配资炒股怎么操作,因战不利,吐蕃大论尚结赞为扭转情势,遂再遣使请和,设下连环计。
吐蕃于德宗贞元三年(787)五月辛未劫盟,李唐与盟文武官员六十余人遭擒,其余将士及夫役死者四、五百人,被俘者千余人。
就在平凉劫盟(787年5月)当年八月,吐蕃大论尚结赞遣五骑送还被俘之崔汉衡,并再度“上表求和"。
然而,德宗已下定决心,不再对吐蕃心存幻想,拒绝再与吐蕃有任何的外交接触。
于是德宗君臣研商如何定位吐蕃?如何对付吐蕃无止境的侵扰?
股肱大臣李泌建议联合回纥、大食、南诏、天竺诸国,以包围环攻吐蕃,使之多面作战,备多力分,削弱吐蕃国力。
但德宗碍于陕州之耻,除回纥外,余三国如李泌议。经李泌以若不从则退休为胁,终说服德宗接受回纥的和亲,联系四国对吐蕃展开对抗。自此,唐蕃关系进入新页。
展开剩余93%1、吐蕃的内争与外患
赤松德赞自公元761年决心奉佛后,经过30年的顺境,将吐蕃王朝推上了高峰,不论对内对外均成就一番功业。然而所谓物极必反,凡事登上高峰后,必走下坡。至公元790年以后,吐蕃开始走向逆境,在各方面均出现了危机。
赤松德赞所全力推动的佛教信仰运动上,出现了佛教各派系之间的斗争。
赤松德赞早期所引进的佛教,系以印度僧人寂护为代表,然而,吐蕃自敦煌引进代表汉地禅宗学说之摩诃衍入蕃弘法。汉地禅宗如此简单、安逸的修行,相较于印度佛教般之繁琐修行程序,与复杂难懂的学说,确受当时吐蕃上层社会的欢迎,一时风行,盛况空前。
以致后来居上,竟然抢夺了原先已立足于吐蕃的印度大乘佛教之风采,于是因竞争而导致腥风血雨的景况,最后不得不以辩论的方式解决,这就是吐蕃史上著名的汉梵佛僧之间的论争,是为“顿渐之争”。
双方以书面互相诘难答辩,自公元792至794年止,胜负方出,代表汉地禅宗的摩诃衍遭放回敦煌,自此吐蕃奉行印度大乘佛教。
吐蕃于赤松德赞继立为赞普以后,向外扩张极为顺利,利用李唐内乱时机,东向连下李唐陇右地区,直抵陇坻;西向越过帕米尔高原,经略中亚,与大食竞逐;北向占领李唐河西地区以后,续向新疆地区发展,图谋于占领塔里木盆地以后,再控制准噶尔盆地,因而与回纥冲突;东南向原与南诏为兄弟之国,却于公元780年因联军攻打成都失利,怪罪南诏,将南诏降为属国,导致南诏疑惧,而影响两国情谊,致由与国演变成相互猜忌的准敌国。
吐蕃于公元780年以后,由于常年向四方用兵,与当时亚洲四强:唐朝、回纥、大食、南诏敌对,而将自身形塑成亚洲各强的公敌。
2、“北守”之策的缘由
唐蕃于公元783年立下清水会盟,双方国界已有清楚地订定,以贺兰山经甘肃之清水、平凉、同谷等县一线,至四川之大金川为界。然而,吐蕃借口李唐未兑现助收长安之酬谢,连兵进陷李唐盐、夏、银、麟诸州,为何吐蕃能势如破竹连陷上述诸州,再次对李唐造成严重威胁?
原因在于沿着贺兰山、六盘山、陇山一线以东,地皆平川,无险可守,吐蕃可由唐蕃边界任选唐军守卫线的空隙渗入后,再扩大战果,攻防主动权完全操之于吐蕃手中,李唐疲于奔命。
平凉劫盟后,德宗大梦初醒,开始重新建构对吐蕃的攻防体系。在李泌、陆贽等谋臣辅佐下,拟定了“北守南攻”的战略。
所谓的“北守”,在于与原陇右道接界之京西地区,采取足食、筑城的守势。
利用于蕃军出入的要道上筑起城池,以防御吐蕃的入侵。
“北守”战略执行,首先必须解决后勤给养的问题,于贞元三年(787)七月,德宗采李泌议,将左藏久藏之绢帛染为彩缬,购买吐蕃运粮于原、会后之闲置牛只六万余头,以及制作农具,购置麦种等,分赐沿边军镇,广募戍卒,以耕荒田?,得尽偿戍卒,使其获利,若有三年后不思归建者,则以所开田赐之为永业,并由官府资助戍卒家人来边定居。
此议之施行,使得京西一带人丁与粟禾渐增,实力增强,亦免更代之烦。
第二,断绝与吐蕃的外交关系,以示决心。
第三,贞元四年(788)正月任命刘昌为泾原节度使,李元谅为陇右节度使,刘、李二人皆率卒力田,在军食充足后,泾、陇地区趋向于安定。
接着李唐于要地进行一连串的筑城行动,同年(788)二月刘昌筑连云堡,四月李元谅筑良原故城,目的在控御泾州以西的来犯,除此外,邠宁节度使韩游瓌戍宁州,联同长武城、泾州,与新筑之连云堡、良原故城,由东向西形成一道防线。
贞元七年(791)刘昌再筑平凉故城,以扼弹筝峡口,又于东距平凉三十五里筑朝谷堡,平凉与朝谷堡筑城后,其角色等于前述宁州至良原故城防线的前哨,于是泾原稍安。
贞元九年(793)二月,李唐于五原筑盐州城,并遣杨朝晟戍木波堡,于是灵、夏、河西获安。
贞元十三年(797)正月,德宗命邠宁节度使杨朝晟筑方渠、合道、木波三城,并及马岭,目的在于扼制沿马岭水河谷而来的蕃军。于是李唐完成对吐蕃自原陇右道,以及自蕃领会州、原州东犯的防御体系,使得吐蕃无法再如先前一样,进犯唐域如入无人之境,无能再来去自如。
3、“南攻”战略的成功实施
所谓的“南攻”,是为唐廷命剑南节度使韦皋,自川边采主动攻势,利用川边接近南诏与吐蕃中道大行政区,且南诏位于吐蕃中道大行政区之南,上述两地又为外地进入吐蕃核心区的捷径,剑南道则位于吐蕃中道大行政区与吐蕃南道节度使之东,若同时由南诏北向,李唐剑南道东向,攻击吐蕃中道大行政区与吐蕃南道节度区,势必造成吐蕃莫大威胁。
李唐试图以此减轻吐蕃寇略李唐关内道与京畿道之压力。
李唐剑南节度使韦皋为执行唐廷对抗吐蕃的战略,就必须先将南诏自吐蕃阵营分离出来,方能达成目标。
韦皋首先于贞元四年(788)十月乘吐蕃寇西川,南诏亦出兵助吐蕃之际,韦皋故作书遗南诏王,却使东蛮将该书转致吐蕃,吐蕃始疑南诏,遣兵二万屯云南往蜀之路,南诏怒,引兵归国,于是南诏与吐蕃彼此相互猜阻,南诏益发有归唐之心。
此后,韦皋比年致书招谕南诏王异牟寻,南诏虽有心,但均未回应韦皋。
直至贞元九年(793)五月,异牟寻遣使各携生金、丹砂及帛书三路齐发成都,以金示坚,丹砂示赤心,表达弃蕃归唐的决心。
贞元十年(794)正月,南诏悉斩吐蕃使者,去吐蕃所立之号,复南诏旧名,与唐使崔佐时盟于点苍山神祠,正式转入李唐阵营。
南诏由其清平官(类同宰相)劝说异牟寻归唐,自贞元三年(787)正月唐、诏首次就此事有所接触后,至贞元九年(793)五月南诏方下定决心投唐止,共有7年时间考虑。
南诏之所以考虑了7年,当为早已下决心,只是必须选择最有利的时机,那就是吐蕃内部出矛盾,自顾不暇,监控南诏的力度减弱之时。
异牟寻弃蕃归唐时机的选择正提示了,吐蕃内部于公元793年左右,似应出现了乱子,致与南诏有可乘之机。
韦皋除于吐蕃南诏之间实施反间计以外,并极力劝谕南诏投唐,另一方面亦自力出击吐蕃,包括于贞元五年(789)遣将出兵与东蛮、两林蛮联军,大破吐蕃青海、腊城二节度于为州台登谷,杀其大兵马使乞藏遮遮,数年尽复嶲州境;贞元八年(792)九月韦皋攻吐蕃维州,俘获吐蕃大将论赞热;贞元九年(793)五月,韦皋遣大将董勔等将兵出西山,破吐蕃众,拔堡栅五十余。
韦皋对吐蕃的军事行动,系针对吐蕃占领原李唐剑南西山道所成立的吐蕃南道节度使,由于韦皋攻势急迫,迫使邻近吐蕃南道的吐蕃青海道,都必须出兵援助。
从贞元十年(794)开始,南诏亦主动出兵袭击吐蕃,例如该年(794)正月,吐蕃因与回纥大战而向南诏征兵,异牟寻出五千人应征,却自率数万于其后,昼夜兼行,于神川(今云南境内之金沙江)击破吐蕃,取铁桥等16城,虏其五王,降其众十余万。
贞元十一年(795)十月,南诏攻取吐蕃昆明城(今云南盐源)。贞元十五年(799)十二月,吐蕃五万众分击南诏与嶲州,无功而还。
贞元十六年(800)吐蕃曩贡、腊城等九节度,因兵数不利,恐获罪,遂率部落降唐。
于此可见,吐蕃面向南诏与李唐剑南道居于弱势,但吐蕃仍于李唐北边加强攻势,于贞元十七年(801)七月戊寅寇盐州,同月己丑陷麟州。
唐廷为纾北边患,于贞元十七年七月命韦皋出兵深入吐蕃,韦皋遣兵二万分出九道,攻吐蕃维、保、松州及栖鸡、老翁城。
同年(801)九月,韦皋进围维州,吐蕃屡遣救军,转战千余里,吐蕃连败,吐蕃调动原寇李唐灵、朔之众十万南下,由论莽热以内大相兼东境五道节度兵马使、都统群牧大使率领,试图解维州之围,结果吐蕃兵败,论莽热遭擒,但韦皋亦无能攻下维州。
韦皋成功地招顺南诏,使南诏不再属于吐蕃阵营,反过来北向袭击吐蕃中道大行政区;韦皋则东向压迫吐蕃南道;在二者联手之下,使得吐蕃既得防备南诏自云南向北突入吐蕃,又必须防备韦皋于川边西向突入,在唐、诏两边主动夹击下,对于吐蕃而言形势极为不利,造成吐蕃于东南一隅边防的危机。
4、联回纥攻吐蕃战略的实施
回纥位处中国北方的草原地区,其于唐玄宗天宝年间取代东突厥汗国,成为草原游牧地区的霸主。
依中国北方草原游牧地区汗国发展的规律,必须西向越过蒙古草原西缘阿尔泰山与天山之间的间道,进入同属草原地带的准噶尔盆地,再由准噶尔盆地南缘天山的间道,南向控制属沙漠绿洲区的塔里木盆地,以获取上述地区的农、牧、手工、商等资源。
北方游牧汗国得到新疆,则等同获得滋养游牧汗国的综合物资供应库,而得以支持游牧汗国的永续发展。
当李唐因安史之乱,而不得不自中亚撤出之时,回纥为自身汗国着想,亦义无反顾,进入新疆参与竞逐,而成为吐蕃强劲的对手。
回纥自登里可汗仗势凌辱李唐皇储雍王适(即位后是为德宗)以后,与李唐虽保持着外交关系上的互动,但实际上,由于李唐以绢帛购买回纥马,但未偿还回纥马值事,双方有所争执并不很愉快,而且在唐的回纥使节多仗势凌人,引起李唐吏民的反感。
至德宗即位后,一反其父祖之外交政策,转与吐蕃亲善而疏远回纥,致唐回关系处于暧昧且尴尬的局面。
所谓有与国之名,而无实质上的亲善来往,甚至双方还处于准敌对的状态。至回纥内部亲唐派崛起,其主要人物为李泌在彭原时的旧识,为随叶护军援李唐时之胡禄都督及国相白婆帝。
胡禄都督是为顿莫贺,他们反对登里可汗入侵李唐,举兵杀登里可汗,顿莫贺自立号为合骨咄禄毗伽可汗,并遣使入唐愿为藩臣。
此本为亲唐之举措,但李唐张光晟杀其叔父突董,合骨咄禄毗伽可汗竟不欲报仇,说明了顿莫贺欲与李唐改善关系的决心。
李泌则乘吐蕃平凉劫盟,德宗仓皇无所对策,且边将告乏马之际,力劝德宗捐弃个人恩怨,允许与回纥和亲。
贞元四年(788)九月,回纥合骨咄碌毗伽可汗喜于获唐允婚,遣其妹骨咄碌毗伽公主及大臣妻并国相、硤跌都督以下千余人来迎咸安公主,辞礼甚恭曰:昔为兄弟,今为子婿,半子也。若吐蕃为患,子当为父除之!
回纥于当年(788)十月,遣使入唐表请将回纥国号改为回鹘,以示有如盘旋于昊天之雄鹰般的威武。
接着,回鹘为保卫北庭,免于落入吐蕃手中,因为北庭位于今新疆吉木萨尔北庭乡,适处于蒙古草原进入准噶尔盆地之必经要道上,若北庭由吐蕃掌控,则控制蒙古草原进入准噶尔盆地门户的伊吾等地,亦可能不保。
因此于吐蕃在公元789年联同葛逻禄、白服突厥攻打北庭时,回鹘大相颉于迦斯立即率兵救援,战不利。
又于隔年(790)秋,颉于迦斯悉举国兵数万图救北庭,再度兵败,死者大半。
回鹘虽两度兵败于北庭,但亦使吐蕃受创,兵员遭受大量伤亡,不得不向南诏征兵,加诸吐蕃先前已对南诏“赋敛重数,又夺其险要立城堡,岁征兵助防”,南诏忍无可忍,终致弃蕃投唐,举兵袭击吐蕃,于是李泌的包围环攻之计,在李唐联合回鹘及南诏上,获得成功,得到预期的效果。
李唐西向,回鹘西南向,南诏北向,三国于同一时期先后主动出击吐蕃,形成三强三面夹击的态势。
回鹘虽于789年、790年两度败于吐蕃,但并未放弃经略新疆,在后继的可汗持续力战,例如怀信可汗(795-805)收复北庭;腾里可汗(805-808)大败吐蕃于龟兹;保义可汗(808-821)大败吐蕃于真珠河(位于中亚热湖南方,为锡尔河上游)。
真珠河位处准噶尔盆地西进中亚的交通孔道上,亦即回鹘必须先穿越准噶尔盆地,方能于真珠河袭击吐蕃,此意味着回鹘可能已完全掌控准噶尔盆地。
在历任回鹘可汗力战下,回蕃双方于公元9世纪初叶僵持于西州(今吐鲁番盆地),而且西州可能于回蕃间数度易手,战况激烈。
吐蕃为护卫塔里木盆地,势必布重兵于北庭、伊州一线,以防回鹘突入。另在吐蕃东北边区方面,亦面临回鹘不断穿越居延沙漠,入攻吐蕃所盘据的河西走廊,如公元797年,回鹘大败吐蕃所控有凉州的吐蕃之众。
公元809年,吐蕃五万骑至丰州西受降城北三百里的拂梯泉,显见此应为吐蕃之回击回鹘。
公元813年,回鹘发兵越过戈壁沙漠,自柳谷西击吐蕃。
对于回蕃之间的激烈战事,李唐礼部尚书李揆为说服宪宗与回鹘和亲,于元和八年(813)尝奏言:“北狄西戎,素相攻讨,故边无虞”,可见李唐对回蕃间相互的攻伐,相当清楚。
由此可确定在公元8世纪末叶至9世纪上半叶,回、蕃双方在居延沙漠及河西走廊一线战事频仍。
回、蕃于新疆地区的鏖战,确为李唐边防减轻不少压力。
5、大食的神助攻
大食其先本波斯边鄙之民,后叛其国,侵钞边境,拂菻与波斯发兵捕之,为其所败,遂割据两国之间,胜兵至数十万后,于高宗龙朔(661-663)初灭波斯,破拂菻,南侵婆罗门,并诸国,胜兵至四十万,康、石等国皆往臣之,成为西亚强权,并积极向中亚发展。
至高仙芝于怛逻斯城为其所败后,中亚诸国多受大食所支配,李唐已无力再于中亚角逐。
唯吐蕃正谋于此地区扩张,与大食发生直接冲突,而且吐蕃之兵力,已越过帕米尔高原,直抵乌浒水,对大食造成直接威胁。
德宗建中年(780-783)之后,大食由诃论继立为哈里发(786-809,天方教之大主教),欲阻止吐蕃继续扩张,与吐蕃在中亚展开了竞逐。
《旧唐书·大食传》云:
“牟栖卒,弟诃论立。贞元中,与吐蕃为勍敌。蕃军太半西御大食,故鲜为边患,其力不足也。”
《唐会要》载云:
“贞元二年(786),与吐蕃为劲敌,蕃兵大半西御大食,故鲜为边患,其力不足也。”
德宗贞元年间,大食与吐蕃在中亚之竞逐,牵制了大半的吐蕃军队,对吐蕃其他方面军之军力,造成影响,吐蕃因此而无力再寇唐边。
正如上文所述,吐蕃于贞元年间,同时与李唐、南诏、回鹘、大食等四强作战,使得吐蕃与李唐之间的局势,大为转变。
德宗贞元年间宰相韩滉曾云:
吐蕃盗有河湟,为日已久。大历以前,中国多难,所以肆其侵轶。臣闻其近岁以来,兵众寝弱,西迫大食之强,北病回纥之众,东有南诏之防,计其分镇之外,战兵在河陇五、六万而已。
由韩滉之言,证实公元8世纪末叶至9世纪上半叶时期,吐蕃对外用兵捉襟见肘之窘况,也具体说明了赤松德赞晚年,吐蕃内外正陷于前所未见的危机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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